玄影和夷九照例守在门口。玄影颇有些不满:公子是怎么回事,这屋里江姑娘一个外人能进,他们倒是进不得了。
夷九则更甚:今日公子像是转了性子一般,突然亲自挑起衣裳来了。原来自己拿哪一件公子就穿哪一件,甚至都不好奇穿上身的是什么样的款式,今日却早早的洗漱洁面束发,衣裳也换了好几身,最后才挑中一件暗底彩锈的绫纱薄衣,且袖口处还镶着金边。
真是奇了。
夷九不想承认,但公子的确像只……开屏的孔雀。岭南一带群山中偶尔能见到几只孔雀,兴许公子是受了影响吧。呵。
梅飞花带着江琉入内,正厅里的小榻已布置完成,顾珩正端坐于榻上。不远处的桌上还提前备了热的茶汤茶点,脚边的火盆更是早早的点上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一片。
江琉第一次来,并未觉察出什么异样。
今日这待遇……梅飞花环视一周,自然发现了不少端倪,忍不住打趣他道:“哟,珩哥儿今日盛装,倒不像是来施针受苦的了?”
前些日子可不是这样的。她进门前,顾珩人都在床上躺好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恹恹模样。
顾珩面色淡淡,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今日江姑娘在场,只着中衣略有些失礼,遂让夷九随意挑了一件轻薄的外衫,也不影响梅姨施针。”
没人看见的地方,他的耳尖却悄悄地红了。
门口的夷九:呵,男人。
梅飞花笑意转浓,也不戳破他,好心又多问了一句:“今日可要江姑娘帮你绑布条儿?”
顾珩嘴角微动了动,却是不吭声了,说要也不是,说不要也不是。
江琉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涌动,不过她今日并不想只在一旁干看着,也想出些力帮上些忙,遂听梅姨这么问,当即主动道:“我来吧。”
布条也已提前备好放在桌上,还特意选了几条新的。
江琉上前几步拿起布条,问道:“是要绑哪里?”
梅飞花眨眨眼:“手腕。绑的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待会儿下针时莫要让他乱动就好。”
江琉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径直靠近顾珩,轻轻执起他的手腕,轻声道了一句“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