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老爷衣着单薄,夫人快请进屋,莫要着了凉。”
见江琉神情之间并无异色,王夫人难堪的心绪退去几分,苦笑道:“让姑娘见笑了。”说到这儿,她像是怕被其他人瞧见,忙带着人疾行入内。
王家家宅特意选在了一处僻静之所,四周并无店家商铺,鲜有人居,且王家人自从悄悄搬进了这处宅院后,成日便是大门紧闭,也从未有人登门拜访,是以此地没什么鲜活人气。
即便这儿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并未吸引旁人驻足围观。
等王夫人带着王老爷和一众家丁入内,守门小厮轻吁一口气,朝着江琉微微点头示意,便要将大门关上。
这一回,他可不敢再说什么错话了。
江琉转过身。
在她身后,王家的大门缓缓合上,里头传来断断续续交织的人声。
王夫人絮絮叨叨的:“夫君,你方才可吓坏我了!”
“不是与你说好的吗,我出门的时候,你就待在自己屋里头,等我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还有你最喜欢的香粉!”
……
似有家丁无奈劝说:“老爷,您别用劲了!”
“小的是要送您回房,不是要抓您!”
“小的是阿良啊,您不认得了?”
……
以及不知是谁的叹气声,散落在风中。
还有王老爷忽而怯懦嘟囔,忽而不满地叫嚷,时高时低没个停歇。
“放开我……”
“你抓疼我了!”
“娘亲……我疼……”
“别叫我老爷……”
“我可是员外!尔等放肆!”
……
员外?
王员外?
王府大门哐的一声合拢,笨重结实的木门不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满含恶意的低吟,又如即将破开厚土而出的利刃,震颤嗡鸣着。
江琉不由驻足,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时隔多年,她仍然清楚地记得这个名字——膳部司王员外,王放。
父亲正是经由此人介绍,才识得了那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