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自身是否家世清白,来历干净,二要探是否有真才实干,莫要混进个滥竽充数的,三要验其举荐信真伪,是否有暗度陈仓之嫌。
仔仔细细一番查验下来的确是一项不小的任务,一晃又去了大半月,眼见着已是七月。
本次扬州比选由蓟司马主办,整个过程更是精筛细选,报名的匠人名录经过几轮筛除清理,从最初的千名匠人里,最终只留下了一百八十人。
这人员配比,当真是快赶上科举名第的难度了。
张榜那日,告示墙下再次聚起人群,其中不乏有看热闹的,更有各路匠人翘首期盼。
为首的官差手握着告示布,等时辰到了,这才与另一名官爷一边一人挂于墙上。
随着名单徐徐展开,下首处的百姓们纷纷踮起脚尖探头探脑。
整份布告很长,几乎贴满了大半面告示墙,上头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着次序号码与人员姓名。
有的眼尖的,有站在靠前位置的,随着官差的动作一通搜寻,及至看见了自己的名字,登时惊喜笑道:“有我有我!”
方才出声的那人是名身着短衣窄袖的中年男子,姓焦名鲲,约莫五十岁光景。
焦鲲此前曾三次参加扬州比试,只可惜彼时他手上功夫不如旁人,败下阵来,亦或是缺了些气运,三次都没能进京参加赏金宴。
五年复五年,漫长的十五年里,焦鲲除了日日苦练精进手艺,甚至不惜重金拜求各位有经验的老师傅们传授技艺,多年积累,此番更是信心百倍。
有的识得他的主顾,或同他交好的友人同行,知他多年败试之心苦不易,见他再次得以入选参试,纷纷恭贺起来,愿其此次能够胜出取得进京资格。
江琉带着韶宛站在墙边不远处,眼见众人有欣喜有懊丧有愤愤之百态,她不欲往人堆里凑,等前头人少了几层,才缓步靠近。
韶宛心细,跟在江琉身侧仔细搜寻着布告上的名字,不多时,终于找到了誊写着姑娘名字的位置。
“呀!在这!”欣喜之下,韶宛不住惊呼一声,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后又自觉压低了声量,手指着一个方向示意江琉:“姑娘,在这!”
江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