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告一段落,二姑娘可以在家好好养伤了。”
“此番仰仗魏正卿查案及时,”薛老夫人扶起魏光磊,“我代薛家上下谢过了。”
薛洛也在一旁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魏光磊走后,薛老夫人才带着薛洛慢慢起了身。李玄然点了两个内侍,让他们扶着二人。
直到走出两仪殿很远,薛老夫人才换上慈爱的笑容,对着李玄然道:“王爷金尊玉贵,三番五次救洛儿于水火之中,老身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李玄然的心里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老夫人不必挂怀。”
举手之劳,又是举手之劳……
薛洛没说话,长长的睫羽盖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几人一直相伴走到宫门口,才分别上了马车。
薛老夫人感叹道:“也难怪长兴的贵妇们都想讨永乐王做女婿,连老身都有些动心了。若不是薛家与他身份悬殊,他对咱们薛家、对你这样好,祖母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好儿郎。”
薛洛沉默不语。
他是长兴城最风华绝代之人,丰神俊朗,翩若谪仙。
他才高八斗,运筹帷幄,深受陛下倚重,朝中之人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他洁身自好,从不流连秦楼楚馆,从未与女子有过半句传言。
他待人温和有礼,从不因身份尊贵而目中无人。
他这样皎洁如月的男子,怎是自己这样一个身患癔症的不祥之人能够配得上的呢?
他对自己的好,是因为爱慕吗?
还是对弱者的怜惜?
从上巳节澄清了“唐突”后,多少次,他都言明“举手之劳”……
薛洛垂下眼帘,苦笑出声,“王爷那般芝兰玉树,岂是咱们能肖想的?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又爱锄强扶弱,祖母可别意会错了意了。”
薛洛说的也有理,薛老夫人便叹了一口气,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