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萦绕在自己心头的复杂情绪,又想起了太液池边,自己想问的那句话。
李玄然,你究竟是图我什么呢?
她沉默了片刻,问道:“王爷,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不过,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有话想对你说。”
薛洛有些疑惑,从袍衫中探出脑袋,睁开懵懂的眼睛。李玄然的神色很是郑重,还带着一点点显而易见的紧张。
“薛洛,我心悦你。”
“从上巳节遇见你的那时开始,我从未有过一句戏言。”
“能够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李玄然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表了真心,他的脸上是旁人从未见过的羞赧和坦诚,还有近乎哀求的期许。
薛洛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直愣愣地看向李玄然。
静谧的黑夜中,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清晰不已。
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薛洛回了神,猛然将袍衫扯上来,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你风华绝代,冠绝长兴,为何会心悦我这么一个不祥之人?”
李玄然从薛洛的头上轻轻拉下外衫,看见了她那双含着碧波的眼眸,在皎皎月色下,闪着晶莹的光彩。
薛洛看见李玄然在看自己,便微阖了眼睛,长长的睫羽就盖住了莹润的月光。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不祥之人,”李玄然的每个字说得都很慢,声音中满是难以抑制的爱意和宠溺,“这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应该属于你,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最好看、最重要、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薛洛浑身一颤,执拗地将那袍衫扯上来,盖住自己的脑袋,背对着李玄然。这袍衫里的一方窄窄的天地,就好像是她的避风港,可以不直面李玄然带来的狂风骤雨。
原来,三妹早就知道了,她真的没有胡闹过。
原来,除了家人之外,自己也可以被这样珍视和偏爱吗?
过了一会儿,李玄然觉得袍衫中的人儿在轻轻地颤抖,似是在隐忍着啜泣。他挣扎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像对待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遍遍地轻抚着她的肩膀。
好在,薛洛并没有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