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们立刻上前,把永宁公主押在了地上。永宁公主虽然跪着,可一双凤目死死地盯着皇帝,涌动着刻骨的仇恨。
“朕念你自幼丧母,多年来,对你无所不应,是朕大错特错!”皇帝怒极反笑,“你蛇蝎心肠,道德沦丧,皇室断不能留你!”
“哈哈哈!”永宁公主笑得决绝,“怎么?陛下要杀我?也对,大义灭亲之事,对陛下来说,岂非信手拈来?”
皇帝气得浑身颤抖,“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即刻杖毙!”
“皇帝!”
久未出声的太后缓缓上前,站到了永宁公主的面前,语气甚是沉痛,“这些年,我竟不知永宁心中有如此苦楚,是哀家的疏忽。”
永宁公主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伏在了太后的身前,“皇祖母,是永宁不孝!”
“皇帝,永宁虽犯下大错,但罪不至死,”太后沉声道,“何况,她是你与先皇后仅存的骨肉。”
皇帝的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缓了片刻才冷声道:“你可知错?”
永宁公主抬起头,看的却是李玄然。她的眼神孤寂而凄楚,“皇兄……”
李玄然说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这几个月以来,你谋划了多少,我不想再算。过去,我只把你当皇妹,所以,你过去犯的错,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永宁公主仿佛溺水之人找到了浮木,迫切地爬起身,伸手去抓李玄然的袖子,“皇兄!”
李玄然侧身闪过,把薛洛揽得更紧,“流觞宴时,我亲口告诉过你,她是我最珍爱之人,你却在我大婚之时妄图伤她性命。你伤她,便是伤我。你若杀了她,和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永宁公主一下子僵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是的,我没有想伤害你。”
李玄然把头扭了过去,语气极为淡漠,“今日之后,我不再有你这个皇妹。往后,大熹只有永宁公主和永乐王。”
永宁公主的迷茫神情凝结在了脸上,过了很久很久,她突然狂笑不止,伴着凄厉笑声的,是她悲痛欲绝的眼泪。
皇帝被她这骇然模样吓到了,连忙喝止,“堂堂公主,成何体统!”
永宁公主走回了匕首掉下的地方,缓缓将匕首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