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洛再睁开眼睛时,天已透着亮了。晨光从窗棂中钻过来,在地上描绘着影影绰绰的画,朦胧而宁静。
她转过身,瞧见李玄然倚在自己身旁,一只手撑着侧脸,一只手绕着她的发丝,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见她醒了,李玄然欺上身,近得薛洛能看清他的根根睫羽。还不等她反应,他立刻将嘴唇贴上了她的唇,轻轻啄了一下,“洛儿,昨夜睡得如何?”
薛洛想起了昨夜,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柿子,透着不自知的娇媚和羞涩。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笑着,又朝她的额头点了一个吻,“待会儿用完早饭,陪我一同去宫中拜见。”
婚后翌日是要叩拜长辈的,李玄然双亲俱不在,因而要进宫拜见太后和陛下,以全此礼。
薛洛有些慌张,“怎么不叫我早点儿起?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的手悄然滑至她的后腰,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二人的身体紧贴着,没留下一丝缝隙。他坏笑着,“不急,还可以再睡会儿。”
薛洛连忙伸手推他,假装嗔怒道:“李玄然!”
他便听话地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只是笑容还是不太正经,“好,现在就起。”
二人梳洗好后,先至堂屋祭拜了李玄然的父母牌位,而后去了中厅用饭。
薛洛随口问道:“今日除了拜见太后和陛下外,还要见什么人吗?”
李玄然略一思索,“去太学拜见一下我的恩师。”
二人用完饭后,薛洛回房寻了些物件,一并带上了。
李玄然也不问,只笑吟吟地接过两个包袱。
薛洛掰着指头算了算,今日要进宫拜见,明日要归宁,这两日可真够自己忙活的了。
见她歪头苦思,李玄然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调侃道:“也就忙这两日,过两日,你便是睡到日上三竿,也自有人把饭送到你嘴边。”
还不等薛洛反应,他又道:“府中之事,早前我已差掠羽给你列了,包括衣食住行和田产铺子,你一看便知。你若是想管,便都抓在手上;若是不想,这些事各自都有料理的人,你只让掠羽安排好他们便是。”
他为自己考虑地如此妥帖,薛洛的脸上不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