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的脸庞棱角分明,嘴角向下垂着,看起来很是严肃。他朝二人颔了颔首,“新婚燕尔,难得王爷记挂老朽。”
等袁博士坐下后,李玄然才拉着薛洛一同坐下,与他聊起了过去和太学的近况。
二人聊的事,薛洛不感兴趣,加上本就有些疲惫,忍不住想打瞌睡。
李玄然看了出来,“洛儿,你第一次来太学,可在附近随意走走。”
薛洛从善如流地出去了。
待到了院子里,神志反而清明了些。她站在树下,端详着路两旁的石头雕塑时,有人唤了她,
“薛姑娘?”
那声音带着点疑惑,还带着些惊讶。薛洛转头去瞧,居然是殷华晏!
他今日着了浅绯色官服,原本潇洒不羁的气质收敛了些,反倒有种克制的美感。
殷华晏似是刚刚反应过来,“哦,应当改口称王妃了,勿怪。”
“在太学,师长称呼学生什么不重要,倒是学生应当称呼您为博士才是。”
她这句小小的玩笑,让殷华晏也轻松地笑了,“今日怎么到这儿来了?”
薛洛便将前因后果交代了,“袁博士看起来很是不苟言笑,平日里一定很严谨吧。”
“他其实是国子监祭酒袁慎,”殷华晏解释道,“但他不喜别人称呼他为祭酒,说太学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称呼他为博士即可。于是大家代代相承,一叫便叫了这么多年。”
薛洛点了点头。
过了一小会,殷华晏开口,“昨日你大婚,永宁……我才知道,助她成事的,居然是勋国公府的旧部。”
薛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殷华晏却自顾自道:“因我无意仕途,国公府的旧部并不听我差遣。我昨晚才知道,原来旧部未散,还在暗中行事。”
他转向薛洛,语气很是诚恳,“是我约束不力,几次三番伤了你。”
薛洛摇了摇头,“这与世子何干?不必如此挂怀。不过,世子是如何知道旧部一事的?”
“昨晚不知什么人送了密信来,我按照密信所言,今日一早下了命令,不多久后,果然有人应信,”殷华晏语气深沉,“如今旧部还剩下多少,我分毫不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