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众矢之的,才能无依无靠,才能只做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何况,即便交了兵权,他还会有别的法子来监控自己。何必为自己再平添一份未知的危险呢?
李玄然摇了摇头,“不妥。”又将手中的墨条在桌上敲了敲,“查到多少了?”
掠羽愁眉不展,“刚查到其中的一个线人,那人便暴毙身亡了。不知是不是那位察觉到咱们的动作了?”
李玄然不慌不忙道:“应该还没有。不急,慢慢查,不过你要更留神些,尽量做得滴水不漏。还有,王家还是继续盯着,咱们与他们之间,只是暂时的风平浪静。”
掠羽恭敬应下。
李玄然又嘱咐道:“韩常景的案子,不必再查了。那韩家姑娘已入局,韩家的事还是由他韩家人来做。”
掠羽挠了挠脑袋,“若是王妃的嘱托呢?”
李玄然蹙了蹙眉,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掠羽一个激灵,立刻凛然道:“不查!王爷之命即为军令,属下自当不折不扣执行!”
李玄然一时失语,“你出去!”
掠羽走后,李玄然还一直坐在那儿。良久后,他喃喃道:“薛漪的事,不会再叫你如前世那般肝肠寸断了。只希望此事能快点了结,后面等着的,还不知是什么。”
……
自出了暑,雨水一直不曾断过,长兴的天气始终阴沉着,风中渐渐便染上了微微凉意。
这半月以来,薛洛除了在家中看书,就是在雨歇时练剑。说来也怪,此前从未掌过剑的她,领悟的速度倒是极快,技艺可谓是突飞猛进。连掠羽都赞叹道:“若是王妃学得早些,身体再壮实些,恐怕能同咱们一块儿上阵杀敌了。”
不过,薛洛学剑的目的,一则是强身健体,二则是想复刻洛然居书斋那副画的剑舞之景。
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过李玄然,只等着一朝学成,悄悄惊艳他。
很快到了八月十五。
那天从一大早就下起了濛濛细雨,直到到夜幕降临,也不曾停。用晚饭时,李玄然告诉薛洛,王越玥在数日前身故,王家草草将她入了葬,没有对外声张。
薛洛点点头,并没有惋惜分毫,“不知王夫人有没有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