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上次“滋事”的花圃,就来到了大姊的院子。院子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人声,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风穿林叶的凄鸣,仿佛天空在哀泣。
薛洛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院门。
院门口候着撑着伞的芳芷,她见到薛洛来了,很是欣喜,“二姑娘!”
薛洛点了点头,“大姊呢?”
芳芷脸上尽是哀愁的神色,“二姑娘有所不知,小郎君在一月前夭亡了。姑娘这段时日一直不思饮食,愁眉不展,您可要好好劝劝她啊。”
二人进了主室,一眼就瞧见了倚在榻边的薛漪。
她比几月前更加消瘦了,脸颊深深凹陷了下去,眼睛大得骇人。她着着灰褐色的袄裙,根本不像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子,反倒散发着苍老枯败的气息。
薛洛涌上一阵心痛,她走上前,坐在薛漪身边,轻轻唤了一声,“大姊!”
薛漪茫然地抬起头来,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薛洛。她用干枯的手摸了摸薛洛的脸颊,“二妹,你怎么来了?”
薛洛欲言又止,最终只道:“我都知道了。你也别太伤心,身体要紧。”
薛漪笑了笑,喃喃自语,“这孩子打从出生时便孱弱,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些年,他一直懂事,即便难受的紧了,也只哼哼两声,生怕我难受。我只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让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
她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可就算是哭,她也是默默无声的,仿佛薄雪落在了水面,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薛洛挽过她,像归宁时想把她揽在怀中一样。
这一次,薛漪没有闪躲,她伏在了薛洛的怀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苦,放声大哭了起来。
薛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薛漪哭够了、哭累了,才让芳芷取了温水来,替她净了净脸,又给她喂了一口热茶。
薛漪端着水盏,神色有些迷惘,“自上月出了那事后,我总觉得,他常常躲着我。我在想,他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清白?可我问他,他却说是我多思了。阿昭走了后,他也宽慰我,说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薛洛暗自攥了攥手掌,“他人呢?今日连王老太爷都在家,他为何不在?”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