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扔到了贤妃的脚边,“四殿下自小孱弱,连圣上都知晓,每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他如今早殇,与洛儿有何干系?丧子之痛固然痛彻心扉,可若在失智之下酿下大祸,九泉之下,他都会以您为耻!”
他的一番话如利剑般穿透了贤妃的心脏,贤妃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瞧着面前的一滩血迹。片刻后,尖声哭嚎了起来。
薛洛捧起了李玄然的左手,血迹顺着她的手很快染红了衣袖。她本就哀痛的心更加揪起,“太医!快进来!”
太医进殿后,大惊失色,“怎会……”立刻打开了常备的药箱,拿出了细纱布、烈酒等一应物品,仔细又麻利地包扎了起来。
杨美人在外目睹了这一切,立刻吩咐道:“快将贤妃扶到寝殿休息,将她常用的安神香点了,再换身素服。”
宫女得了令,将已然脱力的贤妃架走了。
薛洛瞧着李玄然的手心血流不止,不一会儿就渗透了细纱布,隐忍了多时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在衣襟上,“都怨我,一切都怨我……”
她一向坚强,极少在旁人面前示弱。上一次掉泪,还是与自己合庚算出八字不合的时候。
她哪里只是自责不慎让自己受伤?她还自责好心却无意办了坏事。
她更是自责,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从眼前流逝,却无能为力。不管是四皇子,还是她无缘得见最后一面的小外甥。
他哪里又不会明白,稳重自持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多么炙热而柔软的灵魂。
李玄然柔声道:“洛儿,没事的,都会好的。你别难过。”
薛洛无声地哭了一会儿,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是不是很疼?我瞧太医也没有上麻沸散。”
李玄然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拂了拂她脸上残存的泪痕,“又没有缝合,上什么麻沸散?不疼,这点伤算什么。”而后拉过她的手,“走吧。”
到了院中,杨美人还守在那里,却不见五皇子的身影。杨美人面带歉意,“太监出宫去寻王妃,我试图阻了,可我能力有限,拦不住他们。”又关切道:“王爷的伤不要紧吧?”
薛洛想起了四皇子临终前的担忧,低声嘱咐,“若是换不成宫殿,往后就躲着她些,看护好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