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不由得一愣,可那只手笔直修长,所属的主人,笑容潇洒而恣意。
勋国公府旧部众多,后宫和民间各有渗透。若有他相助,不管是为赵家昭雪,还是为改变上一世的惨剧,自然如虎添翼。
可前路艰险,他本没有这样的义务和责任,自己也不该将他牵扯进来。
不等她婉拒,殷华晏又道:“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多年来,一直如一潭死水。如今有机会搅弄风云,权当是为我的日常增添些乐趣。”
见她迟迟未应,殷华晏拉起了她的手,只轻轻触碰了她的指尖,又轻轻放下了。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殷华晏说完,指了指那个男扮女装的姑娘,“她叫斩雪,是旧部最出色的杀手头领,从今日起,她负责你的安全。往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便让她递信给我。”
斩雪神情未变分毫,拱手应下,站到了薛洛的身后。
薛洛眼眶微红,对他施了一个全礼,“世子,我……”
殷华晏将她扶起,声音轻快,“你不必谢我,也不必有负担,说起来,我倒是要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可以将昨天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兴许,我可助你抽丝剥茧。”
说起昨天的事,薛洛的神色显而易见地黯然了下去,一向澄澈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彩。她愣愣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殷华晏见她如此,有些于心不忍,正欲开口纾解她的沉闷心绪,可她却缓缓开口,“事情要从欢庆宴开始说起,那时你也在……”
“互市商议,延川赈灾,交城女子,延川郡守,件件桩桩都有王丛远的手笔,”薛洛的手指尖深深嵌进了掌心,语气深沉,“尤定权是太子塞进去的,东宫也趁机搅了这一趟浑水。可我们与东宫素来无冤无仇,若说有怨,也应是永乐王府!”
薛洛想起了前世,恨意充斥了五脏六腑,“我将王越玥绳之以法,助大姊与王慧墨和离,让王家对薛家恨之入骨。王丛远企图用延川毒计扳倒薛家,可没想到罪责被赵侍郎一人抗下,对父亲无从下手!”
“这一次血洗赵府,杀鸡儆猴,下一次,就该轮到将军府了。我为赵家报仇雪恨,也是为了将军府的未来。”
殷华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