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贵妃的声音轻轻的,眸中痴惘带了些迷蒙,不知在想些什么,又似是单纯只是陈述一桩旧事。
“我先前是有夫君的,我们感情很好,说是伉俪情深也不为过。可是那年先夫病故,只余了我独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
宸贵妃颤着嗓音,这么多年过去,她似是仍旧无法释怀,一双指尖被自己攥的发白:“那样艰难的世道,叫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安身立命!更遑论我的孩子们还那么小,那么小”
“所以,你便入了宫,侍奉父皇在侧,以此保全自己与一双儿女?”
平心而论,姜清月说这话的时候,是很心平气和的。
她虽深厌宸贵妃,可是很多时候,她对她也有着同为女子的悲悯。
因此就算她是为了一些不好言明的缘故,改了嫁,入了宫,姜清月也觉得无可厚非。
可谁知此话一出,宸贵妃猛然瞪大了双眼,嗓音也变得凄厉:“不,不是的!”
姜清月诧异的看着她。
宸贵妃再低下头,眼中只剩了深深的哀切:“纵然到了那般地步,我也从未想过要嫁给皇帝,我有自知之明,那样九五之尊的男人,岂容我高攀?更何况,我那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若我二嫁入宫,又该叫我的孩儿们如何自处?”
听到这里,姜清月的眸中淡淡掺了一丝疑惑。
她点头,示意宸贵妃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想尽了无数办法,做些绣活儿卖给铺子,去茶馆当帮工,甚至去街头卖唱,我都做过,无妨,我不怕苦,只要能赚得几分银钱,让我的一双儿女吃饱穿暖,我没什么不愿意的。”
宸贵妃的嗓音极缓极慢,兀的,忽然染上一分不易察觉的痛苦:“谁承想,麻绳专挑细处断,栖若她竟忽然得了天花,不满三岁的孩子,高烧烧的浑身滚烫,我深夜抱着她去拍了无数个大夫的门,竟寻不得一人医治。”
“我没办法,只好日夜守在栖若床边,只盼着老天长眼,能放过我们这对苦命的母女。可是可是皇宫这边,陛下催的很急,几次三番叫我快些入宫,我”
宸贵妃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着用词,姜清月心下微转,却也听过一些这其中的风言风语。
自然也知道,当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