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听得这声“曲亭候谢氏”,这才微微蹙了眉,低头往眼前跪着的男子看去。
鬓发凌乱,一件囚衣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浑身露出来的地方伤疤遍布,红的,青的,紫的,不知在狱中受了多少毒打。
哪里还有从前如传闻中那般,惹得熙和公主一见倾心的风华模样。
眼见着官爷隐隐有踌躇之色,谢景行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官爷,家妻是当今的熙和公主,虽我们如今已经和离,可是旧情犹在,更何况何况她还带着我们谢家的骨肉”
“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请官爷开恩”
官爷果然顿了神色,觉得谢景行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这位可是熙和公主的前夫,当今皇孙的亲生父亲,
若他真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官爷打了个寒噤,正要松口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大人留步!”
两人同时回身一看。
见得来人,谢景行不由得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月露!”
月露下了马,却并不看他,只一应行至官爷身边:“奉熙和公主之意,特来给官爷传话。”
官爷笑得脸都要起褶子了:“姑姑请说,姑姑请说。”
这厢,谢景行也挤上前来,期期艾艾的问:“月露,是清月让你来送送我吗?”
月露自始至终也没看过谢景行一眼,只沉了声,似笑非笑道,
“官爷大人,我们公主有令,此次运送的囚犯皆是陛下亲口下令的罪人,那是万万与咱们公主沾染不了关系的。也请官爷心里有谱,不必因为咱们公主的缘故便对谁格外开恩,或是格外严苛,总之生死有命,万事皆与我们公主无尤。”
此话一出,谢景行顿时傻眼了。
他不可置信的上前,就要去拉月露“你这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月露猛的甩开他,眼神轻蔑,似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个罪民,也敢在此与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一直到月露的身影彻底消失下来,谢景行仍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直到官爷的嗤笑声拉回他的思绪:“我呸!还曲亭候谢氏呢!一个被陛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