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旁边的老大爷把拐杖砸得咚咚响,“有钱买这么阔气的马车,却不舍得多绕点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
马车里听得一清二楚的谢筠:“……”
福安心道,还真叫徐小姐说中了,真被路人骂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离开马车旁边传达谢筠的命令去了。
月上柳梢头,清风朗朗,蝉鸣声不绝于耳。
岁诸山别院,
暗探正在讲述他打听回来的结果。
福安站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擦了一把又一把。
我的个姑奶奶哟!
这徐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想要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前先一步订下自己的婚事。
你说,做就做了,可她偏偏是在公子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这事儿。
这不是撞刀口上了么?
他这会儿都不敢去看公子的脸色。
谢筠坐在凉亭里,听完暗探的话,“啪——”一声将手中乌黑的棋子重重放在棋盘上。
一阵风吹来,角落里一只蜡烛倏忽灭了。
谢筠俊美的脸上晦暗不明,低声道:“徐尽欢,你好大的胆子。”
福安吓得腿一软。
好一会儿,他才硬着头皮上前,“公子,可要派人提醒徐小姐一下?也许……也许徐小姐只是年纪太小,一时想岔了。”
“提醒她?”谢筠轻笑一声,笑声中透着若有似无的凉意。
“不必,我看她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福安退了回去,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了。
另一边,
绘着桃花山溪图的屏风后,
少女就静静地趴在挂着浅粉色纱帐的柔软大床上。
徐尽欢把脸埋在枕头里,思考自己今日做的事情以及接下来的计划。
皇城那边随时都有可能博弈结束,然后决定她、或者是其他某一个贵女的一生命运。
她爹一向中立,不愿卷入皇子们的斗争,因此不想将女儿嫁给任何一位皇子。
而她在江州自由自在惯了,不想回到京师嫁进那些规矩森严的高门大户里,更不想嫁进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