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又哪能安排的差了?
除却常见的肉食、菜蔬、点心、水果以外,桌上凶猛的鳌虾,身披斑斓盔甲,张牙舞爪地躺在冰盘上;
威武的螃蟹,金红的外壳在烛光下闪耀,每一只都饱满肥硕,等待着被拆解成一块块鲜嫩的肉;
肥美的鲈鱼,鱼肉细腻如丝,仿佛轻轻一抿就能化在舌尖;
更有各色贝螺、龟鳖,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每一道都是对这帮饿汉的极致诱惑,让人目不暇接,垂涎欲滴。
酒就更不用说了,是他谢老大亲自架着马车从天一阁采买回来。
要不是有谢府的面子,恐怕人天一阁还不愿意卖给他这许多哩!
酒香浓郁,未饮先醉;菜色诱人,看着就美。
谢源诚感念谢老大面面俱到、谢老二滴水不漏,也是招呼这二位也赶紧入座。
他两个乃是家仆的出身,平日里莫说和这些世家的子弟、皇城的贵客觥筹交错了,先前见个谢广灵都当是遇着贵人了。
这会儿得了族长亲自邀请入席,感动的更是跟王八蛋似的,直接眼含热泪,恨不能为谢源诚效死!
赵黑子身份特殊,又是长辈,得谢源诚推托了几次,都是推托不过。
于是就按照军营里的规矩,先起头提了三杯。
这沧澜域的酒虽说不甚浓烈,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被冷落的殿堂仍然是庙,被推倒的神像仍然是神。
这性子柔和的酒,它毕竟也还是酒啊!
在场十人,除却谢老大和谢老二以外,也只有谢源诚不惧这些低度酒。
其余人等,要是提气御起真气来,当然也不怕这酒劲儿,可这不是自家人一起饮宴么,又如何使得了诈?
所以众人心中也是纷纷咒骂赵黑子,家宴还搞的和庆功酒一样,端的是不当人子。
只可惜只敢腹诽,不敢明言。
三提过后,众人方才搞了一点龟鳖鱼虾,以做充饥。
哪曾想,白日里谢政、曹久昌和赵黑子的三个随从,扯了半天犊子,这会儿已经颇为熟稔了。
三杯下肚以后,值谢政一阵撺掇,这些汉子们就都开始捉对儿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