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端出来。然后坐在桌上,继续闷着头,一语不发地吃饭。
沈岁檀苦口婆心地在边上劝说了很久,“我的事情我会自己把控……”
沈夕岚这种学生式狼吞虎咽,只五六分钟就把一碗饭吃完,她把碗筷顺手也洗了。拎着书包进房间前才第一次开口,“我明天不回来住了。”
沈岁檀心想:完了完了。
她追进沈夕岚房间,“我的小姑奶奶,我又把你惹急了是吧?”
沈夕岚坐在书桌前,准备写作业,“你说的对,我又看不住你。昨天夜里你回自己房间了,后半夜才回来,我知道。那我回来有什么意义。”
“怎么就回来没意义?这是你的家。”
沈夕岚忧郁地说:“我哪有家?将来这里会是你和他的家。”
“就不能是咱们共同的家吗?”
“姐,我要写作业了,你出去吧。”
“不行,我陪你写。”
霍承景在外面脚都泡白了,也没等到沈岁檀来给自己按摩。之前沈岁檀给他倒水泡脚,他做了半天心理建树,想着她安静地触碰他的腿,抬着眼睛和他对视,就心脏直跳。
结果,心理准备白做了,只得抽了块干布,擦了脚自己回房间去。
他回到房间,踱步到窗前。
这个小区的人睡得很早,目光所及,大多数屋子的灯都已经关掉了,只零星地亮着几户人家。沈岁檀告诉他,这边有些老人夏天甚至都用不上灯,日落而息日出而起。
但今晚月光很亮,照在楼下草坪上,六楼看过去,都能看清上面翻滚的野猫。
霍承景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想到隔壁房间里,沈岁檀还在绞尽脑汁儿地哄妹妹,就笑得停不下来。
霍承景是个怪胎,是个疯子,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包括他亲爹。
沈岁檀说她恨她爸和司家人。
霍承景和她遭遇相似,但他对他爸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不过,他做的事儿却像是跟那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他还记得那人死前,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用无比责怨的眼神看着他的情形。
那人干巴的皮肤像一层包裹着液体的塑料薄膜,轻轻碰一下就会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