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就像她此刻肚子里揣了一个崽,或许有人会因此犹豫,而她不会。
有时候,她的心硬得像是铁做的。
又熬了个大夜,之前几天也都睡眠不足,再强悍的身体也吃不消。等公交车的时候,沈岁檀一阵又一阵地天旋地转,眼前像出了问题的旧电视,一会儿发灰,一会儿发白,好几次差点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伸手摸索着广告牌,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但一转身,发现等的公交车已经开走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着急,找了个能将就着坐人的地方坐下,拿出手机约网约车。
订单还没下下去,有人靠近,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隔档在她的手机屏幕前。
沈岁檀没有抬头,只微微调整了一下视线,注视着离自己不远的地面上那双铮亮的皮鞋说:“你没必要再围着我做这些了,没有用的,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说得难听,你这叫阴魂不散,死缠烂打,一段已经过去了的感情而已,没这必要。”
霍承景没说话。
沈岁檀把手机暂时放下,抬头看向对方。
霍承景静静地和她对视。
她忽然觉得有意思。闹分手的那天,她在霍承景看不清任何情绪的眼睛里第一次看到了狂妄。然后,前天再见到霍承景,她在他眼里看到的是疯狂,而今天见到他,又在他眼里看到了疲惫。
男人真是一天一个样。
沈岁檀摊摊手,“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早上的事,我谢谢你。”
“没有我最后也能解决。”
“对,但你替我省了很多事儿。”沈岁檀理性地说:“普通民警都害怕被蛮不讲理的人缠上,你那朋友官大几级,就有魄力多了。是你朋友吧?”
“是,朋友,凤巧兰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行政拘留十五天。”霍承景难得没有打理头发,他的背头两边铲得很利落,但额前的比较长,不打理的时候会有一些头发垂落下来,显得有些颓丧。
沈岁檀轻笑,“这么严重?是你朋友动用了身份才是这个结果吧?”虽然这样说,她并没有圣母心地觉得不好,反而舒了口气,“挺好的,希望她吃下这个教训,以后别来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