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身子一哆嗦,南知鸢没有错过她眼眸之中的恨意。

    “若不是你们拦着不让叫郎中,又如何会让我姨娘就这么去了?”

    南知鸢几乎想不起当日的场景,每次一回忆起来,便是雾蒙蒙的一片,像是要拨开层层叠叠的屏障,才能窥见其中的真面。可纵使她记不清楚了,但那一种崩溃、屈辱感,却刻在了她的心里。

    “当初若不是我姨娘拉着我,说让我安安分分活着,活着便好,若是替她报仇,她会死不瞑目。我又如何会将这件事埋在心中这么多年?”

    “若是你不来犯我,那些事我或许会死死压住,可林夫人,你要记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与你纵容着的孩子,三番五次欺负在我的头上。当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人不成?”

    林夫人嘴唇颤抖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况且,况且当初你姨娘这事,也并非全部是我们的责任,若是她不在这节骨眼上跑来我林家,我又如何会这般为难她?”

    南知鸢的眼眶都红了,她手掌一下撑在林夫人椅子的右边扶手上,死死盯着她。

    “她便是错了!也不至于付出自己的命!!”

    南知鸢这一声是吼出来的。

    林夫人吓得整个人颤抖,她蜷着身子像往后缩,却几乎无路可退。

    南知鸢闭阖着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三爷是否做了什么,又没做什么。我一概不知。但我只知晓

    天道好轮回。”

    南知鸢将手收了回去,慢悠悠地围着林夫人转了一圈:“林夫人有时间在谢府晃悠,不若回去好好侍奉在床上的夫君与儿子。”

    “噢。”南知鸢眨巴了一下眼睛:“再看管好您那活泼的小孙儿。若是日后再冲撞上了旁人,可不一定会有昨日那般好运气了。”

    南知鸢笑了笑,招了招手:“柳絮,送客。”

    她说的利落,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贵派。

    林夫人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她看向南知鸢的眼眸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京城聚会之中,她不是没有见过南知鸢。

    南知鸢平日之中都是跟在老夫人或是二夫人的身旁,少有独自一人参加宴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