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旁人瞧着崔令姿,只觉得她不好亲近,行事果决狠辣,可只有亲近的人知晓,她是个再好不过性子的女子。
南知鸢看着崔令姿的面容,如今却也不知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南知鸢自己毕竟只是个看客,崔令姿与陛下的事情,归根究底只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旁人无法置喙。
崔令姿大概是瞧出南知鸢的纠结来了,她低下头来一笑。
“如此哭丧着脸做什么?”崔令姿看着摆在她面前的茶水,茶叶漂浮在上头,如同孤苦无依的人儿似得,崔令姿瞧着,都有些出神了。
“我有了如今的一切,都是陛下赐予我的,我应当满足的。”
崔令姿声音带了些微弱的沙哑,可落在南知鸢的耳里,却甚是不是滋味。
南知鸢将视线偏转了过来,她撑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世人皆说三爷芝兰玉树,年纪轻轻却位高权重,皆称我命好。可在谢府这些年,我先前总是如履薄冰,便是生下了棠姐儿之后,都忧心自己未曾尽到谢家夫人的职责。”
崔令姿抬眸,看向了南知鸢,南知鸢眉心之中都染上了愁绪,她当初是真真切切地与崔令姿一般,困惑于对方所给予的。
“可是令姿。”南知鸢长睫颤抖了下,而后迎上了崔令姿的目光。
“你要开心,才最重要。”
南知鸢回望自己这么多年来,心中装着了许多人。
谢清珏,棠姐儿,景哥儿,谢府上上下下的事,如同背在她肩头上的重担一般,便是当初她并未如同梦境之中那般草草离世,也迟早会被这些事情给压垮的。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看向崔令姿。
如今,南知鸢只觉得,现在的崔令姿便与当初的她太像了。
崔令姿原本是个只在乎自己,并没有过多在乎旁人的人,她洒脱,如同林间的蝶一般,不受世俗的拘束。
而如今
进入到那宫墙之中,却是无端地给她竖起了一座牢笼一般,便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出去的。
南知鸢心中闪过一丝黯然。
崔令姿又何尝不知晓南知鸢同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她不愿叫南知鸢同她一道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