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叔年,若是你执意要去,娘知晓你的脾气,断然阻拦不了你。只是”

    她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似是透过了一丝清明,看向谢清珏时都带了几分的动摇:“只是,你可曾想过景哥儿、棠姐儿如何呢?”

    听到母亲口中的景哥儿时,谢清珏终于忍不住了,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背过身来不去看老夫人。

    “母亲,景哥儿并非我亲子。”

    “什,什么?!!”

    “他是四弟的孩子。”

    “”

    谢清珏煤油灯老夫人反应过来什么,抬起步子便阔步往外走了。

    半晌,松鹤居外伺候的下人们,只听见屋子里老夫人似哭似笑的声音,却无一人敢入前。

    --。

    福安寺内,纵使是在平日里,人烟稀少之时,香火气也总是不绝的。

    一个瞧着略微上了年纪的妇人,推着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儿子。

    “快些拜拜,你可知晓,如今深居浅出的首辅大人除去在朝堂之上,便是在这福安寺里。马上便是秋闱了,可得保佑保佑我儿争取到好功名!”

    少年郎叹了口气:“娘,哪里会有这么灵啊。”

    妇人横眉瞪他一眼:“你以为这福安寺远离京城,这么些年的香火又是从何而来的,自十年前谢首辅来这之后,听说来这拜菩萨的许愿都比往日里灵验了几分呢!”

    当儿子的总归拗不过自己母亲,瞧着妇人认真的模样,他也只能认认真真跪在菩萨面前,许下自己的心愿。

    却不知晓,仅在一墙之隔,谢清珏却早已听见了他们的话。

    “十年了啊”

    谢清珏吐了一口浊气,转过身来。

    这十年之中,若是得了空,他便日日来福安寺。最初的时候,世人都是不解,就连失去了贵妃娘娘颓丧许久的陛下,也振作起来同他交谈了一整夜。

    可最后,陛下却也知晓,他断然是无法改变谢清珏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而如今,谢清珏转过身来。

    斑驳的光影从树叶的缝隙之中透过,落在了他尽数白了的头发上。

    来到福安寺后,不过一年的光影,他的头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