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就算姑娘不喜欢相爷,相爷也是一个强大的靠山,若是做了首辅夫人,能欺压她姑娘的人,便屈指可数了。
就是乾王府那看不上她家姑娘的谢氏,日后与姑娘说话,都要仔细掂量一番呢。
容枝枝轻叹了一声:“你可知道,齐家那样对我,为什么我还是能成为这一场婚姻的幸存者?”
朝夕一愣,一时间没理解。
容枝枝接着道:“因为我自始至终清醒,我没爱过他,无爱不生忧怖。你试想,若我深爱他,是不是会比现在更惨?”
若她喜欢齐子赋,哪怕没有后头那些事,单单只知道她苦等三年,玉曼华却怀孕而来,她都极有可能伤心到日日以泪洗面。
朝夕点点头:“……是会更惨。”
要知道姑娘先前许多时日,根本觉都睡不着,要喝安神的药,甚至剂量还下得很猛,若还有感情上的伤痛,无疑是雪上加霜。
便是郁郁而终都不是没可能。
容枝枝淡声道:“在这一场浩劫走过,唯一能让我理智且平静的,便是不爱。”
“可沈相这个人,他是我从做姑娘的时候,便会欣赏的类型。我担心真的嫁给他,朝夕相对,会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其实于我而言,也是一个危险的选择。”
“祖母去世之后,我总是想着,如果我什么都守不住,至少也要守住自己的心,不给人拿刀子扎我的机会,我不想落到一个更凄惨的境地。”
四年前的相遇,见着沈砚书那样潋滟出众的容貌,容枝枝其实失神过,两三日的相处,对方的谈吐也叫她欣赏。
只是那会儿她知道自己有婚姻,才不曾有半分多的心思。
如今她已是自由之身,而他竟是比从前更有魅力了些,有时候会叫她多看一眼都觉得不自在,今日更是脸红,她怎么会不担心?
亏得沈砚书求婚的理由,是希望她帮他调理身体,而不是喜欢她,不然她怕是退避三舍。不谈情爱,只聊利益,保持冷静清醒,才能守住最后一条防线。
朝夕心疼地看着容枝枝,说不出话来。
她家姑娘,从前也是有过无忧无惧的时光,如今却像是缩在壳中的蜗牛,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