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我看不得景年如此难受,景年到底是棠姐姐的嫡子,她不会见死不救的,只要能救景年,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垂眸轻泣,哀哀戚戚,心中却松了口气,忍不住抬眼瞥了陆棠一眼,眼含得意。
面对千夫所指,侯爷毫不犹豫出现护他于身后。
陆棠,还看不明白谁才是侯爷心尖上的人吗?
萧知远心疼,萧景年也心疼起来。
他从婆子怀里挣扎着站到地上,看向陆棠的目光气恼厌恶。
“我病了是云姨陪着我哄着我,现在云姨为了我放下嫡女身段,低声下气求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看着病弱的小童嘶哑着嗓音诉说嫡母的不闻不问,甚至是……苛责,众人心中刚刚涌起的对陆棠的那丝惭愧烟消云散。
若非苛责,堂堂侯府家的公子爷,怎会如此瘦弱。
情绪激愤之下,萧景年脱口而出,“你不配做我嫡母,我宁愿云姨做我娘亲!”
萧知远眉头拧紧,对婆子冷喝一声,“少爷病糊涂了,还不赶紧带上车!”
当众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旦给萧景年扣上一顶不孝不悌的帽子,他这辈子就完了。
陆棠眸色淡淡,“我也没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儿子。”
说完,她挽起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臂,入目的不是白皙柔嫩,而是一道道一块块狰狞的疤痕。
众人皆尽哗然。
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女最是注重这些外表仪容,别说这么多伤痕,就是一道浅浅的印记都要用尽手段褪去。
堂堂侯府夫人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萧景年倏然瞪大双眼,第一次见到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便清楚笃定地知道,这些痕迹都是他留下的!
“四岁前你犯了癫症根本无法自控,我这两个胳膊被你撕咬抓挠成这样,这才不到一年光景就被人哄得忘干净了?”
萧知远心神微震,那满胳膊的伤,纵横交错,一直延伸进衣袖遮掩处。
她、她却从未嚷过一句疼!
陆棠放下衣袖,再抬眸,眼底的情绪已经散在这深冬里。
“我就当这些年的付出喂了狗,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