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暖无害的气息。炎燚不由自主地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放在方众妙的手心里。
神念顺着这根手指流入炎燚体内,将他的每一条脉络来回探查了数遍。
炎燚飞快缩回手指,惶恐万分地说道:“方姐姐,你快去洗洗手,我很脏的。”
方众妙笑起来。她攥着掌心说道:“你不脏,你只是中毒了。将毒素拔掉,你比谁都干净。”
炎燚愕然。他总是被人嫌脏,嫌臭,嫌恶心。没人愿意靠近他三尺之内,连野狗见了他都会狂吠不止,然后远远绕行。
从来没人对他说,你比谁都干净。
炎燚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两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心里涨涨的,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在身体里迅速扩散,像洪水一样冲出来。
啊,原来是泪水冲出来了。他连忙抹掉眼泪,羞臊地低下头。
钱同山和史老太太也跟着哭,表情时悲时喜。
方众妙铺开笔墨纸砚,写下一个拔除火毒的方子。
任孤琴正好跨进门,看见炎燚不由惊呼:“好重的火毒!”
方众妙吩咐道:“你给他把把脉,然后也开一个方子,我们两个对一对方子,来一次会诊。”
其实她自己开的方子就够用。但为了安抚钱同山和史老太太,与任孤琴合方当然是最好。
方众妙指着任孤琴介绍道:“这位是御医世家的传人,她的身份不能对外泄露,名字我就不说了。”
钱同山和史老太太果然露出感激欣喜的表情。
任孤琴是个性子急的,也不问炎燚的意见,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仔细探查。
少年听说她是御医世家的传人,也没有挣扎。他喃喃道:“原来你们真是给我看病的呀?我还以为今天又要挨打呢。”
话落,他咧开嘴,阳光灿烂地笑了。
乔微雨走上前看看他,乐呵呵地说道:“老太君说的没错,你笑起来牙齿果然很白。”
听见这话,钱同山和史老太太也笑了,心里的伤痛淡去许多。这孩子活得如此艰辛,却这般乐观开朗,真好啊。
方众妙问道:“炎燚,你可曾碰触过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