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卿,你难道想与本宫撕破脸?史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钱同山走上前,冷笑道:“家主那里我去说。我儿子死了,始作俑者必须付出代价!殿下,你们那日不曾拦着小郡王作恶,今日就别想拦着我史家伸张正义!”
大长公主无话可说。是啊,那天她没拦住乐璋,现在有什么资格阻拦史家?
钱同山极为不屑地说道:“殿下,你侄儿可以白死,我儿子不能!以往我总高看殿下一眼,今日我才发现,殿下与皇上不愧为姑侄,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大长公主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这话说得隐晦,实则在骂她与赵璋是一丘之貉。
史家与她,终究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不可弥合的裂痕。钱同山对史承业的影响,乃至于对整个文官集团的影响,都是巨大而深远的。
大长公主仿佛看见自己辛苦修筑的高塔正在轰然倒塌。她气血翻涌,怒火熊熊,却又极度茫然。
她能怨谁?
那一日……那一日她但凡听弟妹一句劝,把两个孩子关起来,就不会发生眼下这等不可收拾的局面。
平骏达默默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大长公主无比僵硬的脊背。妻子花费多大力气才在这波云诡谲的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她是女子,她比别人艰难千万倍。
是平家拖了她的后腿。若没有平家这些魑魅魍魉,她的未来只会是一片坦途。
平骏达垂下眸子,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大长公主感受到丈夫的体贴关怀,几乎全部丧失的心气又慢慢回流一些。她看向史正卿,淡淡道:“正卿刚正不阿,公事公办,甚好。”
史正卿拱拱手,讽刺一句:“殿下放心,正卿是真的刚正不阿,不是对着外人做做样子。”
钱同山适时发出嗤笑。
大长公主顿时面如火烧。今日之事,终究还是坏了她的名声。
这时,苦主们商量出结果,把赔偿单子送过来。大长公主扫去一眼,被这些人的贪得无厌气得杀意外泄。
郭书瑜忽然惊呼一声:“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一名府医走上前查看,然后小跑到大长公主身边,耳语道:“那个新郎死了。”
围观的路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