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说道:“大牛哥,你还记得我们因何投身行伍吗?”
王大牛语气低沉地答道:“为了有口饭吃,不至于沦落成乞丐,饿死道旁。”
百夫长指着帐篷外面走来走去,浑浑噩噩的兵卒,带着几分怨恨说道:“大牛哥,你看看这些同袍。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却还要上战场杀敌。他们活了今日,也不知还有没有明日,这不比乞丐更惨吗?大牛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大牛忽然抬眸,眼神锐利地看向对方。
百夫长喘了一口粗气,继续说道:“大牛哥,你不用防着我,我与你是同乡,一路逃难出来,我何曾害过你?我只想说,你们筹谋的那件事,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干。我麾下的兵卒全他娘的受够了。这狗日的仗,谁爱打谁去打!”
王大牛默默审视这位同乡。
百夫长通红的眼里只有悲愤,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大牛哥,你说谁会愿意为这样的朝廷卖命?以你的威望,你振臂一呼,必然应者云集。”
王大牛沉默良久才徐徐说道:“你要想清楚,若走上这条路,便再也不能回头。”
百夫长用力点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
王大牛点点头,低声说道:“那你等我消息。”
他立刻起身离开营帐。守在外面的几个士兵连忙向他行礼,眼中是全然的崇拜和信服。
这位校官虽是流民出身,却智勇双全,立有赫赫军功。上了战场,他冲锋在前,为同袍挡刀挡枪。下了战场,他谦和礼让,从不仗势欺人。
在他麾下当兵,不用担心被出卖,被利用。要死他先死,绝不躲在人后。也因此,他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超越了主将和副将。
只可惜没有家世背景,一个校尉之职已经到顶,他此后再无前程。
王大牛默默走向自己的营帐,一路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兵卒。这些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顶着面黄肌瘦的脸庞,目中没有希望的光彩,只有等死的绝望。
王大牛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觉得窒息。
一名传令官走来,让他去一趟副将的营帐。
“末将见过曾副将军。”王大牛入帐之后半跪行礼。
“过来坐。”副将曾显荣招招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