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朱允熥那个小兔崽子就要登基了。

    一旦对方当着天下万民的面,祭天地,告祖宗,正式加冕,那一切就都无可撼动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尤其是周德兴得到确切消息,确定朱允炆的“病”有问题之后,这件事情就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了。

    否则以他的身份。

    朱允熥那小兔崽子迟早要清算到他的头上来。

    不动,就是等着那一把刀落到他的头上来,但搏一搏,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袁泰这些硬脖子能站在朱允炆这边说话,而且是在祭天典礼上,在应天府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揭露出真相,朱允熥就算有蓝玉那一帮人站场子,也逃不过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有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在外的藩王便有势可借,天下也就会乱起来。

    虽然周德兴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如何,甚至朱允炆一脉很大可能没有立足之地,但他知道,自己至少要先把水搅浑了。

    因为。

    这天下随便谁当皇帝都行,唯独他朱允熥不行!

    只要这一滩水浑了。

    鱼儿就能趁机逃跑。

    乱到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三种:淮西勋贵带着周允熥压住乱势,或者哪个藩王入主应天府,亦或是哪几个藩王各分天下。

    但他周德兴获得了机会——趁机会浑水摸鱼带着懿文太子的血脉,带着曾被议储过的朱允炆,走水路去福建。

    天下乱起来,福建一带就是他周德兴的天下。

    居于沿海附近,可守可退。

    进可找机会占据大义之名以求后进。

    退可安身立命于一隅!

    正当周德兴看着外面的门翘首以盼的时候,另外一名身着劲装的男子神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周德兴目光一亮:“如何?”

    那劲装男子面上露出一抹喜色。

    “属下快马加鞭,跑死了十数匹马,去青州见到了齐王。属下假称老爷在福建的人马势力已经调到了应天府附近,经过属下一番劝说,齐王答应带兵走水路来应天府!”

    “估算着,齐王的人最迟今日下午便能抵达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