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势力平衡、阴谋阳谋也并非琢磨不透彻。
他可是亲眼见到朱允熥在淮西勋贵面前,演得人模人样,一口一个“舅爷”、“舅舅”、“叔伯公”叫得亲热,背地里却是一脸杀意地喊着“淮西武将”。
旁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朱允熥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蓝玉他们这群人。
这种情况下。
自己这个孙儿除了把锦衣卫完全清洗成自己的势力,再加上老七那蠢货自己送上门的青州势力之外,还有谁最能、也最值得拉拢?——兵部尚书茹瑺!
“用这个思路来想就对了!”
“感情这小狼崽子又在演,利用自己在外‘玩物丧志’的的印象,突然兴起去打猎,自然而然地和茹瑺接触,又创造机会二人独处……失踪的期间,茹瑺想必已经成了他的人!”
“完事了还不忘和茹瑺再演一出戏,把他贬了。”
朱元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之中满是赞赏和激动之意:“他办不了的事让茹瑺去办,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京畿附近的兵力掌控从淮西勋贵手里慢慢分化到了自己手里去!”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朱元璋一时痛快笑了出来。
“或许,咱刚刚的顾虑和担忧都是白搭,哈哈哈!”
这是他选的继承人。有这样的手腕和心机,何愁事情不成?对于朱元璋来说,当浮一大白。
甚至对于之前的疑虑都打消了不少。
毕竟目前为止,以他所知来说,朱允熥那些看似荒唐的事情,其背后都有自己的深意和安排,每一次“玩物丧志”,实际上都用在了刀刃上。
隐忍、藏锋。
工部那织造局、织布机换梭子之事,想来也的确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别有洞天,大有文章。
“哈哈哈!老黄!看来应天府那边有好消息啊。”这时候,陆威也交代好了舵手要尽快北上,重新从船舱里钻了出来,刚好见朱元璋倚在船舷上大笑,一颗心也放松了不少。
虽然和朱元璋称兄道弟,但他可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已经交代好了,舵手会以他们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北上而去,再过些路程,还会有一段顺水的河道。”陆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