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在这房间里被说出来却是带着十分的真诚,甚至听不出一丝谄媚的语气。
有人带头。
其他人自然也很快反应过来。
也没工夫去想朱允熥堂堂一个皇帝,为什么要专门给他们开个炼丹司还如此细致地给他们传授「化学」了。
纷纷和他一样,也是肃然起敬地看着朱允熥,整整齐齐地行了弟子礼。
“遵旨!”
“多谢陛下!”
“贫道等三生有幸!”
众人或是应了朱允熥的旨意,或是表达自己的敬意和谢意,唯一十分相同的是,躬下来的身都弯得很深。
这般场面乍一看不觉得有什么。
然而。
道家正一派的张宇清、全真派的马瑞、乃至于清派、灵宝、北帝、清微等其他门派出身的门人,全部都带着十分的敬意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执道门弟子礼……
但凡天下任何一派的道家之人看到了。
都能惊得眼珠子掉出来。
道家为何各自分了这么多不同的门派?归根结底自然还是各自信奉和修行的理念不同,各执一词,你看不上我的说法和理论,我看不上你的说法和理论。
而站在众人面前这小皇帝。
竟然可以打破这种争执和分歧,让如此诸多道家名宿均对他行道家弟子礼!
不过,朱允熥对这些虚头巴脑的礼仪,倒是并不那么在意。
他从不妄自菲薄,也不会妄自尊大,知道如今这些所谓的「创新」,不过是基于自己站在时间长河更远处一些的地方看到过的东西而已。
他只在意实质的事情:譬如落实炼丹司,譬如这群牛马真正能给自己做什么,譬如如何尽快把这群牛马投入使用。
所以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处理着桌面上的试验残留物,头都懒得抬起来,漫不经心地道:“此间事了,退下吧,自会有人将你们引入炼丹司安顿。”
众人直起身子抬起头来。
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朱允熥处理台面上那些转换来、转换去,颜色也变来变去的东西。
最终也只能遗憾地应声道:“贫道告退。”
众人皆是一副大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