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沉吟思索了片刻,又有些担忧地道:“譬如咱大孙这次事情虽然办得漂亮,可他弄出来这么多布料,约莫是要把应天府那边能用的草木藤蔓都给用了。”
“原本咱以为他工业司搞什么「奇技淫巧」的,用上一些也就用上一些,最多百姓会有怨言,但这么大量的布料,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原材料需要的用量却摆在这里,怎么都跑不脱。”
“大明其他地方的百姓倒是好过冬了,就是应天府那边,可能不好给说法啊。”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把应天府百姓过冬取暖的草木全都给抢了,做的虽然是好事儿,可那些人就会觉得——凭什么?别人是舒服过冬了,我们不过冬了不成?”
“这事儿处理不好,也是有可能闹出乱子来的。”
说来说去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高兴归高兴,但他看事情的角度却永远要比旁人全面:“想坐好奉天殿上那把椅子,这样零零碎碎难以两全的事情,可多得很呐。”
见朱元璋这一下子忧一下子喜的样子,陆威有些无奈地道:“刚说您是个有福气的,怎么这又操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