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穿着一身粗布小厮衣裳到大街上来,陛下这莫不是又要搞出来什么新的幺蛾子了?”傅友文蹙着眉头,无奈地摇头吐槽道。
詹徽轻叹了一口气挑眉道:“谁知道呐!隔三差五就能给我们搞出来个新花样,都不带重样的,啧啧,你们看他脸黑的那个样子,仿佛周边的老百姓都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嗐!”刘三吾一拍大腿,气得胡子都被吹了起来。
“老夫当初怎么就信了他的邪?什么「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说得好听,可你们看看,他却是怎么做的?你你你你你……你们看看他都干了什么!”
后悔啊,刘三吾他此刻是真的后悔,悔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到底?一个在东宫唯唯诺诺了十数年的孩子,聪明是有些聪明劲儿在,可指望他来治理大明江山,还是失策了。
其实不止刘三吾。
詹徽和傅友文二人也都是如此。
他们两个虽然不像刘三吾那么认死理、刚直,也都是很愿意进步的人,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线在的,看到朝堂上如今这个「乌烟瘴气」的样子,心里还是难免嘀咕。
也正是因此。
这三个建立了革命友谊的人,在新帝登基之后依旧拥有大量的共同话题,这才会时不时相约一聚。
甚至乎大部分时候,三人都各自在骂骂咧咧。
“这大明皇朝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老夫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被他给迷惑了去?”三人之中,刘三吾是最为义愤的那一个。
他乃是当代大儒。
熟读圣人经典,也将其奉为圭臬,哪里忍得了朱允熥这种离经叛道的操作?
“冷静冷静,刘先生冷静。”旁边的傅友文和詹徽对视着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先稳住刘三吾,傅友文道:“如今此事已然成了定局,咱们也只能陷在这个僵局之中无法自拔啊……”
詹徽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劝道道:“是啊,陛下利用淮西勋贵和边塞藩王相互牵制,我们若想做点什么,必然会打破这平衡,莫非我们要让这刚刚从战乱之中平息了二十几年的大明战火重燃?刘先生也不愿大明再次乱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