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文说起此事。

    詹徽放下筷子,略压低了些声音道:“呵玩乐?到现在你们还觉得咱这位陛下只沉迷于玩乐二字么?”

    刘三吾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

    终于打破了一贯的沉默道,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甚至罕见地带着一丝笑意,颇为欣慰地赞道:“陛下登基以来的确是做了件大事,也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老夫就说,当初能够在陛下意外驾崩之际,从幽居东宫那般处境,迅速就煽动了淮西勋贵、平衡了朝廷内外诸多忧患、势力、形势而安安稳稳就坐上龙椅的少年,怎会是如此昏庸顽劣之人,哈哈哈哈!”

    想到朱允熥这两个月做的事情,刘三吾忍不住开怀一笑,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

    听到此话。

    旁边的傅友文和詹徽交换了一个眼神,詹徽有些无奈地吐槽道:“啊?陛下不会是昏庸顽劣之人……刘先生这么说过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他可没忘记。

    就前几天的时候,这老头儿还当着他们的面破口大骂说什么信了他的邪、暴发户,又说什么自己上当了受骗了云云,甚至还考虑过「不破不立」这条路。

    现在出事了,这老头儿没记忆了?

    傅友文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他和这老学究本就不算是一个道上的人,因为朱允熥三人才凑到了一起,平日里也没少被刘三吾怼过大道理。

    这时候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着詹徽道:“我也不记得了,就记得有人说过什么……被骗了,暴发户、任性顽劣、不堪重任、不破不立什么的。”

    “这不是刘先生说的吧?”

    “詹大人?这肯定不是刘先生说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整得刘三吾老脸都微微有些发红,不得不立刻喝口茶缓了缓,这才故作镇定地开口道:“两个老泼皮!罢了罢了,此次是老夫错了。”

    他是有气节、有风骨的大儒,错了没赖过去便也罢了,倒是也不惧认错。

    而说出这一句话过后,他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顿了顿,面上转而露出郑重和诚恳的神情,有些慨然地微微眯了眯双眼,无比认真地叹道:

    “从前说的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