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詹徽和傅友文二人的回忆又被拉回了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那时候,他们三个见惯了朝廷风风雨雨的文官大臣,愣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从前太祖洪武帝的威压恐吓都是打直球的。
而如今这位给人那种头悬利剑、背后发凉的感觉……就是在先帝那个天生的杀才手上,也没这么让人阴恻恻。
沉默片刻后。
詹徽和傅友文二人分别端起面前朱漆红木桌上的茶杯,举杯互敬。
傅友文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与君共勉。”
詹徽也感慨万千地应了一句:“与君共勉……”
说罢,二人齐齐抬手以长袖掩面,将杯中茶水作了酒一般,各自一饮而尽。
喝完各自放下手里的茶杯。
傅友文笑着调侃道:“这下你可不用着急了吧?刚刚那不知疲倦走来走去的样子,我都怕你把这醉月楼的地板给蹬穿孔了。”
詹徽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道:“你老小子嘴损,不过说的我也认!”
“陛下的屠刀虽然依旧锋锐,可从刚才那道消息听来,朝堂上下,也算不得伤筋动骨了,我也算能过个好年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可见心情的确好起来了。
把这几天胸口的郁结之气抒了出来之后,詹徽这才收敛起笑容,双眼微微眯了眯。
神色认真地承认道:“此次,我倒的确轻看了陛下,可张可弛,可以发狠杀人慑住所有人,却也能收放自如,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贪嗔痴恨爱恶欲……皆乃人之本性,很多时候,这些情绪都会让人失了智,但陛下年纪虽轻,却已经可以摆脱掉这些影响,他的目光和格局……常人难有。”
詹徽淡笑着道。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一直提心吊胆的原因。
一个人动了怒,是很难熄下来的,这段时间的种种,一道圣旨接着一道圣旨丢出来,道道杀人,张张见血,不是动了大怒都做不出来。
听詹徽这么说。
傅友文也收起脸上的玩笑意思,点着头道:“是啊……这段时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