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秋一眼。
就像吴秋秋是不存在的。
可如果吴秋秋不存在,妇女为什么看她。
她若是存在,船夫为什么无视她?
她不像乘船的客人吗?
还是说,她的路,是这座拱桥?
水中,又有一条小船过来。
这次不是背着孩子的妇女,是个背着背篓的老妇人,穿着碎花蓝底的布袄。
老妇人已经白发苍苍,头顶开始秃了,背篓里是一些死鱼。
她怀中却抱着一条死猫。
那猫死了很久了,尸体变干腐烂,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有的已经爬到了老妇人的手背上,顺着她蓝底碎花的衣袖爬了进去。
但老妇人置若未闻。
她也看着吴秋秋。
“哎,闺女,上船不?天黑了,该回家了。”
老妇人冲着吴秋秋招手。
她脸上沟沟壑壑,扯着嘴巴笑时,可以看到她嘴里的牙全部都掉了。
就像一个黑洞洞的口子,舌头鲜红鲜红的。
招手的时候,手腕上的蛆掉在了水里。
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晃了一下,蛆虫就不见了。
吴秋秋没开口,半点都没有回应的意思。
她还在打量,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随意应人,只会带来灾祸。
老妇人看吴秋秋不搭理她,脸色沉了沉:“闺女,你怎么不理人?奶奶叫你你没听到吗?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不是坏人,来上船,奶奶带你回去,给你做鱼吃,奶奶做的鱼啊,十里八乡吃了都说好。”
吴秋秋还是没有理会。
她转身。
没有回头路。
后路一片漆黑。
摆在眼前的两条路。
一条是乘船过河,一条是上桥。
行人很少,到目前她没有看到一个上桥的人。
倒是河边坐着一个老人,垂着脑袋,拿着鱼竿在钓鱼。
但他的篓子里一条鱼都没有,对外界的声音也充耳不闻。
船即将经过拱桥,老妇人面孔开始扭曲,空荡荡的大嘴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