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蔺音心把药喝完,这才满足地端着空碗离开。
蔺音心再次瘫倒在床上,忍不住叹道:
“我这造的什么孽啊,莫非以后日日都要喝这苦哈哈的汤药不成?”
暖杏恰好在里屋打扫,听到她这声痛苦的哀嚎,笑着走出来打趣道:
“小姐,你自走失回来后,这神采倒与往常有些不同了。平日里莫说是抱怨,就连一声叹息都听不到。奴婢常说,您若心中有苦多少也往出倒倒,并不碍事。”
蔺音心一愣。
这小姑娘才十二岁啊!且身患隐疾,数年来与药为伴,若换成一般娇贵人家的小姐,脾性说不准有多差呢。
可听倚月这意思,她似乎却从不怨天尤人。
至于她的谈吐秉性,光看屋内丫鬟们前前后后的表现就知道了,定是个温柔和善的。
怪不得失踪后全家人急成那样,找回后亦无人对她多加呵斥。
这小丫头原本就懂事得超出了她的年龄,如果换做自己,肯定也是舍不得训她半句。
暖杏与她年龄相差不大,说起话来不似倚月那样一板一眼,蔺音心冲她招手,又拍了拍床榻,示意她过来坐。
“怎么了小姐?”
暖杏停下手头收拾桌子的动作,神秘兮兮地坐到她身边,似乎要来听什么秘密。
蔺音心从衣兜里掏出几颗糖往她手心一塞,凑到她耳边轻语:
“你得空的时候,帮我找两身男子衣装。记住别告诉别人。”
“啊?谁的尺寸?”
蔺音心给她脑门一记爆栗,
“你说呢,当然是我的尺寸啦!”
暖杏后知后觉,赶紧“哦”了一声,转而又疑惑道:
“小姐,你要男子衣装干嘛?!”
“你刚才不是说嘛,不要压抑,这下我想明白了,该释放就要释放!”
“可,您这释放得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蔺音心作势要再给她一记爆栗,暖杏捂着脑门不敢再问,马上眨巴着眼应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赶忙跑开了,刚才那记栗子,力道属实不轻,小姐才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