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蔺问渠。
蔺问渠哪里还会不明白,抓起手边茶盏使劲摔了出去,瓷盏狠狠触地,碎片骤然四溅,如同在场每个人的愤怒。
蔺音心亦跟着吃了一惊,出声道:“难道是封禅请愿?”
她还记得前世那一场规模盛大,流程浩繁的泰山封禅之举,可谓燕帝盛恒在朝时最隆重,最浩大的一场典仪。
举国上下,无人不知那次封禅之举,甚至可以说,无人不曾参与进去,那场祭祀天地的明君之礼。
她转念一想,景明五年,这可是十年前啊!
原来十年前就已经有请愿团的存在了。
记忆总是会悄无声息地扭曲一些事实,或许是因为到后来,请愿团的存在已经是一件太过平常的事。
所以蔺音心压根没意识到,原来从这么早的时候开始,就有民众结伴来京都请愿。
沈明谦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我回来路过泉城时,在林荫小道上遇到了一小波人,满身灰尘,脸色蜡黄,身下铺着薄薄的一层碎布,就那么一动不动躺在土道边。”
似乎是想起了那些人的惨状,沈明谦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摇了摇头,不忍再说下去。
“那条路是条近路,鲜有人走,我急忙上前查看,不止道边那几个,再往里走,竟还有好几个人,年岁颇高,已经死了。”
“道边那几个,似乎是挣扎着爬过去的,我们看时,早不剩多少气力,有个老者还能说得出话,我喂了他几口水,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我,他们是请愿团的人。”
蔺问渠眼睛不觉紧闭,手紧紧攥成了拳。
“给那些死去的老人寻了个地方埋了之后,耽误了些时日,我们就在泉城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我向掌柜打听那些老人,他竟一点不知,只说先前有一大群人来住店,把他这房间都订满了。”
“我与属下继续往前赶路,同时开始留意沿途,果然出了泉城不久,我们又发现了十几个这样的人。”
蔺问渠脱口而出:“活了吗?”
“没有,尽力了。不过这次,那些人与我说得就更多了些,我才知道请愿团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那老人的话至今在他耳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