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将将下过一场大雪。
东宫后头的院子里种植了不少梅树,于皑皑白雪中恣意地伸展枝桠,枝头上的红梅点点,隐隐有暗香浮动。
树下站着两名女子,一人裹着白雪狐裘着妇人打扮,容色清丽言笑宴宴,另一人掩映在艳红斗篷下,花钗云鬓浅笑吟吟。
正是沈淮秀和宁云蓁。
梅园里的花一开,恰巧这场大雪也停了,沈淮秀就给朝云宫下了帖子,邀宁云蓁前来赏梅,宁云蓁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好意,便有了当前这一幕。
“蓁蓁,过两日你便及笄了,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沈淮秀偏头看她,笑的眉目温和。
宁云蓁闻声笑起来:“我哪有什么缺的,要说我眼下最好奇的,嫂嫂倒是可否给我传授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沈淮秀一怔,也跟着她笑起来。
“嫂嫂要嫁与我皇兄的前些时日,可也会像我这般心情复杂?”宁云蓁讨好的挽着她的胳膊,眨巴着水杏眼瞧她。
离三月婚期越近,宁云蓁越是欣喜掺杂着不安,生怕又会出什么意外。
沈淮秀想的出了神,沉吟道:“蓁蓁与我境况不同,我嫁入东宫是高攀,难免心有忐忑。而蓁蓁以公主之尊嫁到定远将军府,卫郎君该是更对你百般疼爱才是。”
宁云蓁想到卫迟那双清凌凌的眼,苦笑着摇摇头,他都还没怎么真正的将她放在心上,如何能百般疼爱?
“太子妃这是在说孤,对你不够好吗?”
宁玠一身青衣披着鹤氅,自一株梅树后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是薛砚,另一人宁云蓁却是没有见过的,约莫四十岁的年纪,穿着藏蓝色夹袄,身形儒雅沉稳,明明是温慈的面容,双眼却有如洞悉一切般高深莫测。
宁云蓁同沈淮秀说话说的入神,都没瞧见这厢缓缓走过来的三人,回神过后沈淮秀脸上一红,连忙屈身行礼。
“臣妾见过殿下,臣妾与公主说笑呢,殿下待臣妾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沈淮秀双颊泛红,因着有外人在,连忙收敛神色,一派温恭模样。
薛砚披着灰鼠皮大氅,里面的白袍如雪,更衬的脸如白玉,拱手朝着宁云蓁温声行礼。
那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