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回神,她一介养在闺阁中的女子,何曾见过这种伤口,怕自然是有些的,眼下却更多的是心疼。
是的,东宫朝夕相对半年多,沈淮秀仍旧是对他动了情,否则哪来的心疼?
“臣妾是觉得殿下这伤委实太重了些,可见当时情况凶险。”她轻声说着,目光从伤口上移至他的脸上。
宁玠随即笑了笑:“是啊,凶险得很,差一点就没命回来见你了。”
“殿下。”沈淮秀怔愣一瞬微嗔道,陈钦还在旁边看着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宁玠也喜欢同她打趣了。
陈钦是个识趣的妙人,生得也是细眉细目,察觉自己碍眼了便笑着告退。
青叶青蓝进来布了早膳,沈淮秀动作轻柔地扶着宁玠半坐起身,给他喂了些粥食和点心。
她今日穿着打扮皆很素净,宁玠瞧着十分赏心悦目,便有心与她多说些话:“上回蓁蓁同孤说,你想要学骑马?”
他目光虽是探寻,开口却是笃定的语气。
“是有些感兴趣的,想来还是想多瞧瞧外面的景致,不过臣妾也就那样一说,殿下身份贵重,自然该以朝政为重。”
她说的不娇纵不偏颇,声音婉转,如身份一样的恰到好处,宁玠却皱起了眉。
她这样端着,倒让他想起了夜里的她。
两人在榻上的时候,她可没这么温婉娴秀,处处顾忌着尊卑礼仪。
若是他重了些,她甚至会以指甲嵌进他的脊背,双眼蕴着一汪春水,哭叫着直接唤宁玠二字,胆大鲜活的很,怎么如今这样胆小了?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想便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无需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所以孤再问你一次,是否是十分想学?”
沈淮秀愣住了,仔细地看他,半晌一字一句道:“自然是想的,殿下什么时间有空?”
宁玠笑了,竟有些难得的开怀:“孤还是喜欢你任性些的样子,从来也没有谁规定的女子必须事事遵循着规矩,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尽可以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
他思量片刻,又道:“待孤伤好了便带你去,翠云峰的风景的确是好,蓁蓁昨日不是说了待伤好后一同出游?届时便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