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蓁看着他探进来的两根手指,白皙修长,宛如上好的玉,顿时心跳如擂鼓,迫切地等着他掀开帘子。
谁知那管事的轻笑着上前拦住了他,横出了一条胳膊来,口中赔笑道:“我也实话跟公子说了吧,眼下马车里这位啊,是我们老爷新看上的一个外室,眼下正是还没想通脾气还倔着的时候呢,这要是被公子一睹了芳容,我们老爷不定怎么责备我呢!”
“况且,公子您生得芝兰玉树,这样的好相貌,若是里头的姑娘看上了您,更是不肯跟着我家老爷了!”
薛砚听闻这一句看上,急忙抽回了手,似乎是嫌恶万分。
宁云蓁惊愕地看着这一幕,马车车帘复又垂落下来,严丝合缝的,像是从来不曾被掀开一角一般。
薛泽摇了摇扇,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听见没堂哥?里头可是位美人,还是早就被人预定下的,你若真掀开了,指不定美人就非你不嫁了一定要赖着你呢,看你到时候怎么和那位老爷交代。”
他以玩笑的口吻揶揄地说着,目光却带着鄙夷。
他薛泽虽然也对美人比较感兴趣,但是这被采撷过的美人,还是旁人的外室,一听就让他索然无味了起来,连声唤着薛砚快离开此地。
薛砚退开了几步,方才匆匆一瞥裙裾,也知晓里头是一位女子,并非什么他疑心的刺客之类,也决心不再多管闲事起来。
于是在管事的目光里,薛泽搭着薛砚的肩膀,带着他快速朝前走了几步,渐渐离得远了。
宁云蓁心中微叹,只道是求人不如求己,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时辰,卫迟也该下值了,若是他回府后发现自己不在,不知会不会四处寻她来。
可纵使他要寻自己,必然也先会去常安伯府那等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自己了。
她心中愁绪万千,只等着再找机会逃脱,那厢马车车帘倏地被掀开一角,管事那张油光发亮的圆脸就挤了进来——
“还望公主老实些,上头的人吩咐了,没到地方前让奴才莫要为难你,可若公主再不识抬举,奴才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