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候着歇息片刻?”崔冶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落到他骤然苍白的神色上。
皇宫里他还要与他虚与委蛇,事实上他打从心底里盼着他有什么事才好。
就是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声唤回了卫迟的神智,他悠悠睁开眼,原本绷直着的脊背也微微放松下来,尽量从容地道:“不劳崔公公挂心了,我就在这里候着就好。”
倘使里头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来得及做出反应。
崔冶笑了笑,也没再同他搭话。
承乾殿内檀香袅袅,宁渊伏在案后,将将批完奏章,便搁下笔抬头看着宁云蓁。
他挑着一抹轻松的笑意,笑眯眯十分和善开口:“蓁蓁今日怎么来了?崔冶说你脸色不大好,我还当是卫迟欺负了你,怎么,他今日竟没同你一起来吗?”
宁云蓁没有吭声,仰头看着宁渊,步履轻轻地走到他近前的台阶下,裙裾摆动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顶上的男人年近六十,冕服上的五爪龙正在飞云直上,一双帝王眼灼灼生辉,眼尾的纹路已经十分清晰,虽年迈却仍旧不怒自威。
这就是她的父皇。
在位二十一年建树甚少,反而沉湎声色、玩弄权术、宠妃无度、偏听偏信。
民间甚至有百姓暗地里将他同燕祁相比,称他空有勃勃野心却只顾贪图权力,并不如燕祁心怀天下。
可以说大晋如今国运日下,其中少不了他的功劳,如若不是宁玠还在担着许多朝政,恐怕早已要沦落到攀附着其他国而活的地步了。
如果可以,她当真不想要这一身皇室血脉。
“为何这样看着父皇?”宁渊目光幽邃高深,轻轻睨着她道。
宁云蓁福了福身,神色平静道:“儿臣今日前来,是想问父皇一些事情。”
宁渊缓缓摩挲着扳指,笑道:“蓁蓁有什么直说无妨,如果是想求什么恩典,父皇自然也会为你做主。”
他久居深宫却并不双耳闭塞,闲暇之余崔冶也会同他说些外头的热闹,昨日为他沏茶的时候就犹豫着说了外头关于他二人的传言,即便宁云蓁今日不进宫,这几日他也要派人去好好问询一番的。
再加上方才崔冶说她脸色不好,理所当然的,他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