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宁玠言辞恳切,宁渊闭了闭眼:“你是说他进宫是为了替自己的家人报仇?”
宁玠将头埋得更低了,正色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他罪臣之子的身份属实,本就是在流放名录上的人,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多加谨慎,提防一下这人。”
他方才嘴上说着请罪,可他实在是没做错什么,身在太子这个位置上警惕些都是必要的。
况且这两条罪名都有证据佐证,面见了哪些官员也赫然在册,只要宁渊一查便知。
宁渊绷着一张脸,对他挥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宁玠身形一顿,从容应是。
待走出了承乾殿,他侧目看着候在一侧的崔冶,一手捻着指腹轻缓道:“崔公公倒真是让孤刮目相看。”
崔冶惊诧地抬眼看他,不明所以道:“太子殿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杂家可就听不明白了。”
宁玠意味深长地一笑,也不答他的话,径直撩着袍踏下台阶去了。
崔冶在心里咂摸了一下他这话,抚了抚臂上挽着的那柄拂尘,偏头看了一眼敞着的承乾殿,正好听见宁渊招手唤他进去。
那声音沉沉,结合先前宁玠的话,摆明了没什么好事在等他。
一念及此,他却不慌不乱,压着步子缓缓走进去,还不忘将殿门掩上。
宁渊垂目看着他,面色冷淡:“你可知太子方才与朕说了什么?”
崔冶摇头,神色一如往常:“奴才不知,只是太子殿下下了早朝复又折返,应当是发生了什么要事吧。”
宁渊屈起手指在案上轻叩了几下,一双眼紧盯着他,直接将那份奏章甩到他脚下,冷声道:“你自己看吧。”
崔冶将它捡起,一目十行看完,末了脸上现出一抹惶恐来。
他搁下奏章,像是知道犯了什么祸事,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陛下恕罪,奴才对陛下绝无二心。”
“奴才的身份的确如这奏章所言,乃是罪臣之子,家中出事那日奴才正巧不在府中,因此躲过了一劫,人都是想要活命的,可奴才在陛下身边伺候多年绝对是忠心耿耿,还请陛下明鉴。”
宁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沉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