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酒楼的一个杂役撞见了崔冶手下的一人下药的一幕,何大人如若不信,再仔细查查不难。”
何鸿与闭了闭眼,听到宁玠的话气得整个身子都跟着发抖起来,转眼想到这是在东宫才抑制了几分。
难怪,他那幼子虽是个纨绔却生性不坏,且鲜少在京中树敌,何至于一招便是杀身之祸?
原来是做了他人手中的刀。
就因为他向来是个行事没有正形的,又是朝廷重要官员之子,就被崔冶选中拿去加害于卫玄,导致平白丧命。
这个阉人,当真狠毒至极。
半晌,他振袖一拂,抬起遍布血丝的眼直直望进宁玠眼底,问道:“多谢太子殿下告知老臣此事,不知殿下想让老臣具体该如何做?”
他性子虽直却也不傻,宁玠不可能是突然查到了此事就急忙唤他过来告诉他真相,眼下人都已经进了大牢他才唤自己前来,摆明了还有旁的打算。
不能说是利用,只是上位者处事的一种手段罢了。
尽管如此,何鸿与还是很感激他告诉了自己实情,至少让他们知道了何家真正的仇人是谁,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查了许久都没有结果,后半生也要在悔恨中度过。
宁玠摆摆手,见他慢慢冷静下来,便道:“孤不需要何大人做什么,只要何大人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便是,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孤亦会在后头支持大人。”
何鸿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殿下这还是鼓励自己去同那崔冶寻仇的,只是他不方便明面上做什么,而他是何铭升的父亲,同崔冶追究理所应当,即便是将事情闹大了,宁玠也会为他兜底。
“父皇性格多疑,若孤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将崔公公置于死地,那便太过明显了,不如做成是巧合,由何大人去做这件事,给他这致命一击才是。”
宁玠沉吟片刻,又继续道:“何大人,崔公公眼下罪臣之子的身份已经坐实,光这一条罪名还不够治他的罪,加一条谋害朝堂重要官员之子便足够了,只是这要如何用,什么时候用,还得好好思索一番。”
“老臣明白,太子殿下尽可放心。”
不消他说,他也不会轻易放了那人。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