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不是老天有眼,几月前他害了何铭升,如今竟然主动送到了刑部来,他若是抓不住这个机会,就真的无颜去面对九泉下的幼子了。
宁玠点点头,继续跟他搭腔:“要说父皇如今的模样,少不了有那崔冶的功劳。自古要是阉人掌权则必定祸乱朝纲,导致朝政不清、社稷难明,何大人心系百姓,想必同孤一样,也想看到一个正义昭昭、言行清明的大晋朝堂。”
“最后,还望大人节哀。眼下无酒,孤便以茶代酒,望令郎早日安息。”
宁玠说罢起身,垂眸重新斟了满杯,而后浇洒在身边地面上,眉目愈发清明。
何鸿与眼中带泪,颤巍巍捧起手边杯盏,郑重道:“多谢殿下体恤。”
何鸿与一走,宁玠捏了捏眉心,而后继续将卫迟的那封信拿出来看。
这信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他却足足看了数遍。
卫迟有事离京这他知道,虽不知是何事,想来是同宁云蓁一起外出游玩了,毕竟他二人成婚数月却鲜少出门,可这信里的东西却让他足足消化了半日才反应过来。
这第一桩事便是有关崔冶的,卫迟与宁玠都不大瞧得上他,一连几月都在查找同他有关的证据,总算是在近日集齐了成功将他送入大牢,可这第二页上却是让他警惕两个人。
其一是宁璋,其二却是陆洵。
这第一人他能够理解,宁云蓁上次和他说过,他这个三弟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他提防着些,而信上说的也很清楚,宁璋因为自身和其母的遭遇对宁渊怀恨在心,想要寻机报复,恐会牵连他这个太子。
而对于提防陆洵的理由,信中却只是一笔带过,仅交代了一句“尚有些事需要查证,但可肯定此人心思不纯,望太子小心,待回来后再细细商议。”
宁玠在心中咂摸了下陆洵二字,仍旧是半信半疑。
一边是自己的妹夫,一边是自己的老师,不知这其中是否存有什么误会。
罢了罢了,还是等卫迟回来看他怎么说吧。
他捏着信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将它放在烛台上轻轻点燃了,左右里头的内容也早已记在了心中。
陈钦再次进来,拱手道:“殿下,几位幕僚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宁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