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卫玄落入狱中一事,身上所中的药便是来自传闻中前朝端王燕逾的府中。
论起来,卫迟当唤他一声皇叔。
冯氏点了点头,唇角含笑眸中却难掩怅然悲伤:“天下人都知那场宫变乃是由宁渊发起,可谁又能知道他虽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若没有人同他里应外合,你父皇的位置怎会暴露的那么快?连宫中的密道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卫迟闻言,心中凉了半截,顿时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来。
宁云蓁亦发现了端倪,满心都是不可思议。
冯氏用力握了握卫迟的手,眸中难掩恨意地道:“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宁渊同燕逾里应外合,控制了皇城中的禁军,也给了宁渊可乘之机,这才导致了那场宫变。”
“这事我后来寻人查过,并非是宁渊联系的燕逾,而是燕逾主动找上了宁渊,谋反之事也是他先提出来的。”
至此,那燕逾才堪称是如此祸端的罪魁祸首了。
卫迟一下颇为茫然:“皇叔燕逾他为何要这样做?”
冯氏手心紧了紧,答道:“他或许是恨你父皇的,偏偏我们一开始都没看出来。燕逾此人性情狡诈且十分记仇,想来你也听过他嗜杀成性在民间引起怨愤后你父皇下令将他禁足的传闻,他从那时就怀恨在心,后来你父皇再去看他的几次都只是表面上的虚与委蛇罢了。”
宁云蓁心中被激起骇浪,忙问道:“那为何后来的百姓提起那场宫变,却无一人说出那燕逾的名字?”
冯氏闻言冷笑一声,道:“这就是他的狡诈之处了,燕逾做事最喜在后头筹谋以他人做为他的手中刀,我猜测他原本是想自己登上那个皇位,所以设下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却没料到宁渊并非那只螳螂,而是冬日里蛰伏许久骤然苏醒的蛟,他与虎谋皮最终反被反噬,险些连命都丢了,可我怎会那么轻易叫他死呢?”
这就是她为什么那么恨燕逾的原因了。
她恨燕逾,比恨宁渊还要来得深的多。
外人的伤害大抵都是不及亲近之人突然的举刀相向让人来的意外的,她恨燕逾,恨不得啮其骨啖其血肉,每每想起都觉悔恨万分。
她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有在他引起民怨的时候就劝燕祁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