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湮灭了二十年,她如今也不是那个十几二十多的年岁了,重要的人都不在那里,她回去委实没有意义。
她只想长长久久地在这里守着燕祁。
卫迟并不多惊愕,转而退而求其次地央道:“那您住到宣州城里去好不好?”
“宣州城不行的话,周边其他郡县也可以,总好过待在这里,往后我和蓁蓁去看您也能方便些不是?”
宁云蓁听了也跟着附和,她知道冯氏不愿回京有她的理由,她怕招惹来什么麻烦抑或是影响卫迟往后的日子,可无论住在哪里都好过继续在这里待着。
冯氏架不住他们连番相劝,只得跟着退了一步要留在宣州城。
卫迟当即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恰逢这时,桂嬷嬷和六子走了进来,宁云蓁再看到她神情还是颇有些不自然,冯氏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笑着要留桂嬷嬷说话,其余人便都跟着出去了。
“夫人可是有话要同老奴说?”
桂嬷嬷不是个傻的,方才冯氏看她的那一眼就知道她怕是有话要问自己,这会便恭恭敬敬地站在冯氏身前,低眉敛目着。
冯氏余光瞥到方才宁云蓁为她敬的那杯茶,复又拿起来抿了一口,摩挲着杯盏道:“说吧,昨夜我昏迷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虽如今没什么身份了,从前的气势都还在,两人又做了多年的主仆,桂嬷嬷一听便知她这是有几分要问罪的意思了。
她二话不说跪在地上,低下头将昨夜的情形同她复述了一遍。
难得的是桂嬷嬷这个人还算实诚,只是太过护主又恩怨分明,说话也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都照实说罢了。
冯氏一听闭了闭眼,微斥道:“那不过是一个将及笄的小姑娘,嬷嬷同她计较什么?”
桂嬷嬷沉默须臾,苦笑着道:“可她终归是姓宁,宁家的人,怎可以再做我燕家妇?”
她本不是燕家的人,只因在冯氏身边久了,此时归于一个立场罢了。
冯氏看她一眼,淡淡笑道:“我虽生下了卫迟,可这二十年终归也没照拂过他一二,他只是过得寻常人的日子,一如我们期望的那样,此时又为何要指责他呢?”
桂嬷嬷还欲再进行分说,冯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