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走出承乾殿的时候已是日暮西斜,他本想照旧去章心宜宫中纾解一番心中郁闷,谁料刚踏出两步便听到了崔冶托人带话称想要见他的消息。
来传话的人卑躬屈膝地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应是对他畏极。
宁渊心中涌起一股烦躁,这些事情整日缠着他,都到这般天色了依旧不得消停,究竟在急什么?
他沉吟了半晌,终是想起来为了同皇后的生辰避开又尽快堵住那群举子的悠悠众口,他将崔冶处斩问刑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也难怪他要如此着急。
罢了,到底是在自己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让他去送他一程吧。
“带路吧。”
跪地不安的人听到这位向来喜怒不定的帝王说出的话,终是缓缓松了口气,徐徐起身为他引路。
刑部位于皇宫之外,那传话的小太监便唤人备好了帝王銮驾,待悠悠行到东华门口的时候,几人忽而听到身后一阵喧哗声,宁渊也皱起了眉,朝着身后看去。
来人生得白净秀丽个子也高挑,头戴绢花身穿一身宫中婢女的宫装,正是李眉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问钗。
宫中的人都是识得她的,宁渊自然也不例外,见她行色匆匆当即板起脸斥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问钗见他依稀有些怒意,当即软了腿带着哭腔道:“圣上恕罪,奴婢无意冲撞圣上,实在是实在是娘娘方才不知怎么忽地晕过去了,口中一直唤着圣上,还请圣上去看看吧。”
宁渊眉目间更加不虞,语气也不大好地道:“既是病了便去唤太医,找朕做什么?”
他又不是看病的。
问钗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但想起李眉的嘱咐,便再次以泪眼央道:“可娘娘昏迷了口中还是唤着圣上的呀,奴婢恳求圣上便去坤宁宫瞧上一眼吧,若有什么事晚些再处理,能有什么比得上娘娘的凤体重要呢?娘娘此刻唯一想见的人只有圣上您呀。”
宁渊起初听到中间还是深深皱眉的样子,待听到最后一句心中难免有几分自得起来。
近几年李眉待他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他就知道她是装的,否则为何昏迷呓语唤的还都是他呢?
他是个帝王,同时也是个男人,即便心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