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听不出喜怒道:“你到了郸城,该事事都为自己再多打算些了,既然无人会帮你,许多事就只能靠你自己,四姐,一路保重吧,我便不送了。”她说完这句话,果真没什么留恋地就离开了瑶华宫。宁婉清看着妆奁一侧放置着的那枚金簪,耳畔又响起那一声四姐,不知怎么忽地自颊侧滚落下来一滴泪来。这泪实在来的没有缘由,莲双见了连忙给她补妆,急切道:“这吉时眼看就要到了,公主可是莫要再掉泪了。”“公主,您还有奴婢的。”宁婉清囫囵抹了抹泪,对着她点了点头,眼中难得见了几分真切之色。是啊,即便是在异乡,也还有个莲双陪着自己不是么?她是母妃留给自己的人,她也只能信任她了。“走吧,时辰到了。”宣平二十一年八月初九,秋高气爽,本是个难得的晴日,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却在夜间突然失了火。据说是偏殿的一个宫女在打盹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一个花枝烛台,很快就火势四起延燃各处,尤其是皇后平素里礼佛的静夜堂里本就有许多经卷佛幡等易燃之物,待到巡逻的禁军前来灭火时已是浓烟滚滚,火光烛天。而皇后最终也殒身于此。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当时已是子时,太子宁玠和太子妃沈淮秀匆匆赶过来,而后宁云蓁和卫迟一路驱赶马车奔至坤宁宫,俱是哭得肝肠寸断不能自已,宁云蓁还当场昏了过去。晋帝宁渊也十分不可置信,着太医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那辨不出眉目的躯体,最终也只得到肯定的答案。宁渊有些懵,分明前几日她还对着自己婉转央求希望能收回要夺她掌宫权的成命,怎么突然就出了这等意外,难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薨逝的消息传出去后,举朝哀恸,京城的百姓也陷入悲痛之中,满朝文武皆着素服,宁渊也命人在灵堂中设奠,时不时去那里纪念一番。至于是真情还是假意,就没人得知了。碰上这类国丧,但凡近日京城里有婚姻嫁娶等喜事的,皆按照大晋律令延期,便是太子东宫里要纳良娣一事也被搁置了下来。当然,宁玠也无暇顾及这些,他似乎一直难以接受这事,眼看已有形销骨立之相,还是宁云蓁去开解了他半日这才好些。宁云蓁是直到这事发生半月后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宁玠。彼时宁玠大怒,戳着她的额头丝毫不见先前锦衣玉带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样,叱她道:“你是胆子越发大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瞒着我!”宁云蓁也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