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玠眸中微沉,听他将这两只鸳鸯巧妙地比作他和沈淮秀,便知他这是在和自己四两拨千斤,也装作十分受用地道:“陆先生消息灵通,届时等太子妃平安无恙地将孩儿生出来,孤一定再唤你来喝一杯喜酒。”
他爽朗一笑,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十足高兴的模样。
陆洵也跟着笑道:“殿下和太子妃伉俪情深,就如这水中鸳鸯一样情意甚笃,老夫实在欣慰。”
由他说来这欣慰二字也并无不妥,毕竟他当了几年宁玠的老师,而宁玠平日里也是将他当作半个长辈看待的,因此也跟着附和地笑了笑。
书房中看似和乐融洽,半晌过后宁玠缓缓收起笑意,眉眼间拢起一抹愁绪地叹了口气。
陆洵见他似有烦忧,自然一脸关切地作洗耳恭听状。
宁玠便唤他在自己对面坐下,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先生有所不知,这近日朝堂中更是云遮雾绕让人看不清楚了,孤实在有些烦心。”
陆洵饮了一口先前陈钦斟好的杯中茶,而后徐徐道:“愿闻其详。”
“都说前朝和后宫看似毫无关联,可事实上却是息息相关,自孤的母后遭逢意外后,那章家是越发的蠢蠢欲动了,若不是看母后新丧没多久,只怕是早已盯着皇后之位不撒手了。”
宁玠说完这句话,也举起手边的茶,如同饮酒一般一口就饮去了大半。
陆洵眼中神色翻涌,面上作沉吟状道:“这事老夫倒觉得殿下实在不必太过担忧,别说那章氏女暂且没有身子,便是真有那个福分诞下了子嗣,也绝对越不过殿下您头上去。”
这话也是真的,朝中都知道圣上的身体早已亏空于酒色,尤其是今岁入了冬后连太医都先后唤了好几回,便是离承乾殿近些的几处宫殿都时不时能听得圣上咳疾发作的动静。
这样的状况,即便圣上真还有那个心力让章心宜怀上龙子,仅凭章家在朝中的地位都无法与东宫抗衡。
说到这里,陆洵不禁有几分郁闷。
宁玠比他想的还要得臣心也得民心,朝中拥护他的臣子向来不在少数,就算一个薛家倒下去了,那尚书台那些老顽固照样是只认东宫正统的。
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