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都不如!”
儿媳暴打公爹,这要是传出去,跪祠堂、浸猪笼、滚铁钉、鞭刑、拔牙缝唇林浅意都得受一遍了。
不过,连青山今儿得有命出马车才行。她和连盛是一条船上的盟友,一同杀人的交情,所有真相和秘密仅存于这辆马车里。
显然,林浅意的激动,出乎连盛的预料,那张万年不变的俊颜,渐渐染上旁的情绪。
“将军,你还有我,还有娘亲,我和娘亲才是你真正的亲人。”林浅意说到动情处,自己先感动到眼圈发红,声音哽咽。
这戏,演得逼真,演得过了火候。
连青山这一生只被两个女人打过,一个是连夫人,一个是林浅意,“贱人,你和她一样,都是贱人,该死的贱人!”
当男人眼里的愤怒盖住其他情绪,开始口无遮拦谩骂,便说明,他的理智已濒临崩溃。此时,就是诛心谋命的最佳时机。
两人默契地互看一眼,连盛突然笑了,“父亲有过机会,但您敢吗?您敢杀了母亲,还是敢杀了我,又或者敢杀死自己?你都不敢,因为您就是懦夫!”
冷汗流入眼睛里,又涩又痛,连青山睁不开眼睛,想拿出帕子擦一擦,或是用手揉一揉,如今却是不行了,他已是屠夫案板上的一堆肥肉,等待宰割。
他恨啊。
他悔啊。
他一直心存侥幸,以为那个秘密,只有他和皇帝知晓,只要皇帝不找他算账,只要他紧紧攥住把柄,他就能活着,活得逍遥,活得放肆。
他忽略了连盛,忽略连盛会从小小懵懂的孩童,终有一日,成长到手握权势的男人。
这一刻,他只想咆哮、怒吼,“不准叫我‘父亲’!”
下一瞬,连青山整个身体在蠕动,以怪异的姿势颤抖。
他哭了,哭的眼泪鼻涕糊住肥脸,“连盛,求你,别再叫我‘父亲’了!”
“连盛,我给你磕头,求你放了我,只要你放过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保证一个人滚得远远的,有生之年绝不踏入长安国。”
连青山费力地睁开眼睛,待瞧见连盛的淡漠后,他的心,不受控地往下坠,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控制了他。
他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