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片刻过后,他低声说道,眸光沉得如深井,“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那些真正的敌人得逞。你该振作起来,查清到底是谁害了楚怀野,谁让楚家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花向晚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弄:“振作?你在教我怎么做?陆霈,你别把自己摆得那么高尚,莫不是又想着算计我?”
陆霈眉头微蹙,但他没有辩驳,而是微微上前了一步。他的目光凝住了花向晚的神色,声音幽幽低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现在只想帮你。”
“帮我?”花向晚上前一步,目光如刀,一字一句仿佛夺命索命:“谁需要你来帮?谁信得过你?”
陆霈怔了片刻,却并没有退让。他的脸色微微发凉,而眼中的神色反而变得更加坚硬起来。他低声道:“信不信由你,但如果你真觉得楚怀野的死是个意外,那你就太天真了。”
他盯紧她,声音比她听过的任何时候都更低沉危险:“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接下来,还会有谁被他们算计?”
花向晚呼吸一滞,雪白的牙狠狠咬住了唇,目光怔在陆霈身上,心下倏然掠过一丝寒意。
花向晚闭门不出,整整三日未尝一粒米,只一动不动地守在楚怀野冰冷的棺旁,她的手指紧攥住楚怀野的衣襟,那神情像是要将两人锁死在同一个命运之中,谁也逃不开。楚母看得痛心,却无力劝说。
天气骤降,雨水冰冷,淅沥不断,掺杂风声,拍打着将军府的窗棂。
“夫人,您得保重自己。”丫鬟碧云轻声劝道,眼眶红得像兔子,话尾还带着颤音,“将军府少不了您,您不能跟着……”
话音没落,花向晚蓦地抬头,她的双眸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令人心碎:“谁想让我活谁就该死。怀野不在了,我活有何用?他只是想要活着,为什么就是不成呢!”
这撕裂人心的质问,让碧云再也劝不出口,喉间一哽,眼泪扑簌而下。
正此时,一身湿透的陆霈迈入灵堂,他单薄黑衣贴身,鬓发凌乱,狼狈得不像话。他看向花向晚那绝望透顶的模样,深邃的目光中划过不可言说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花向晚的声音冷得彻骨,甚至懒得给他正眼。
陆霈站在那里,仿佛